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喑哑与倾听第四章失语症2



(二)《失语症释义》

《失语症释义》是一部奇书,它不仅总结了佛洛伊德早期关于脊髓神经研究的观点,延续发展了其年的大脑理论与失语症构想,亦逐渐展现了他由神经学到精神分析的转向。佛洛伊德在书中提出不同于传统神经生理学的大脑图式,以及相应的心理学语言联想装置,均构成了日后精神分析中精神装置与后设心理学的雏形。在这个意义上,正如宾斯万格(L.Binswanger)指出:“若不熟识并正确地重视〔佛洛伊德的〕失语症研究,则完全不可能对佛洛伊德思想有历史性的了解、诠释性的理解”。

《失语症释义》特殊之处在于,不若当时的失语症论著,佛洛伊德在书医院会诊过的唯一病例之外,没有提出任何个人的病例观察报告。但这并非佛洛伊德缺乏可引用的病例;他当时治疗的各种神经症症状中,不乏语言障碍者。此书特立独行另有其根本原因:一方面,失语症区位理论的发展,是建立在梅涅特的大脑神话而非解剖与临床观察上,以致于经常是以一新的理论假设填补前一理论假设的缺失,最后终于成为一幢逸离地基、叠床架屋式的海市蜃楼。因此,佛洛伊德只需指出区位理论的逻辑矛盾,无须辅以病例,便足以使整个失语症区位理论倾倒。另一方面,佛洛伊德批判的焦点并非作为疾病实体的失语症与其症状分类,而是其背后的整个十九世纪神经学解释系统,及其中所蕴含的区位记忆理论。在区位理论中,所谓中心失语症的特征即是失忆,亦即储存某精神功能记忆影像的区位损毁。但佛洛伊德经由脊髓研究中,得出一个与梅涅特的构想不同的神经系统运作模式。对他而言,大脑并不储存任何记忆影像,而是神经系统中“符号”的联想器官。所有的失语症均为联想性失语症,均是精神表象之联想功能的障碍,因此应根据心理学表象元素之间的联想关系,予以诊断并重新区辨其症状。可见,藉由《失语症释义》一书,佛洛伊德真正想要证实的是他在年提出的看法,亦即失语症以及与其息息相关的歇斯底里,都是一种精神表象的疾病。不仅如此,透过心理学联想图式与一个重新构思的大脑结构,佛洛伊德也证实,不必求助“语言中心”的假设,就能够比区位论者更精确地标示出失语症“器质损伤”的区位。这是为何日后的失语症研究者,咸认为佛洛伊德的失语症构想,带来了失语症研究的革命。

佛洛伊德对威尼克与李希特罕失语症理论的批评,首先针对其中两个十分脆弱的根本假设:l.中心失语症与传导失语症的区分;2.不同中心之间的相互关系。若这两大支柱不成立,威尼克—李希特罕的失语症理论长期以来盘根错节的架构便应声崩解。

而这两大支柱性假设的地基,则是梅涅特大脑神话中的静态区位记忆理论。该理论主张,脑半球是由投射系统与联想系统所构成,不同的投射系统抵达大脑皮质后形成不同的记忆中心,这些个别的中心再经由联想系统而彼此联系。佛洛伊德引述威尼克:大脑皮质与其——根据梅涅特的估计——约60亿的皮质细胞质量,提供了数量充分的储藏所,可以毫无困难地逐一囤积外在世界所带来的成觉印象。刺激过后的遗留物,亦即我们所称之记忆影像,便是聚集在大脑皮质上。

延续梅涅特的构想,威尼克在失语症研究中,根据大脑损伤的位置是语言中心或传导途径,将失语症区分为“中心失语症”与“传导失语症”。前者是听觉中心的破坏,导致声音影像的丧失,而引起无法听懂语言的障碍(感觉失语症,语言聋症),或是运动中心的伤害,导致运动影像的失去,因而无法言语(运动失语症)。而传导失语症则是由传导途径的中断所引起,其症状为“乱语症”(Paraphasie),但病患仍保有听悟与言语的能力。

但佛洛伊德认为威尼克此一解释图式并未考虑大脑的其他功能,仅是一个“与大脑其他活动无关的语言装置(Sprachapparat)”。佛洛伊德提出“模仿言语”与“自发言语”的差异,便轻易地证实威尼克构想下的语言装置只能重复他人的语言,无法让主体自发地表达思想。要使后者成为可能,则威尼克必须填补其语言地呼所欠缺的一角,即夏科图式中的“概念形成中心”。因此,解决“自发言语”悖论之道,唯有将威尼克的图式放回整个大脑的运作中。如此一来,语言装置的呈现势必更为复杂,但同时却可解释更多的语言障碍,并推断损伤在大脑中的确切位置。

在构筑这样一种更为复杂的语言装置之前,佛洛伊德先讨论另一位失语症区位理论代表者李希特罕提出的解决方案。后者曾在年试图补充威尼克语言地图所缺的一角,而加入了“概念中心”,此举使李希特罕得以重铸威尼克的失语症论述,而将失语症细分为:1.中心失语症(皮质运动失语症、皮质感觉失语症);2.周围传导型失语症(皮质下连动失语症、皮质下属觉失语症);3.中心传导型失语症(威尼克传导失语症、跨皮质运动失语症、跨皮质感觉失语症)。其中,第三类型的失语症便被认为是不同语言中心与概念中心之间的传导断裂所致。

然而,佛洛伊德指出,若威尼克的语言图式尚可被置入大脑,以解剖学检证,李希特罕的图式却完全建立在理论推论上。后者所提出的许多新传导途径在解剖学上并无法确立。此外,李希特罕的语言图式也无法显示语言障碍在临床表现上的不同程度差异。而当无法以图式中单一途径的中断来解释某些语言障碍时,李希特罕便独断地推论它们是由许多伤害的组合所引起。最后,即使作为一个理论性的图式,李希特罕的构想也无法涵盖所有的语言障碍。因此,佛洛伊德评判李希特罕的失语症解释图式仅具有“教学价值”。

对佛洛伊德而言,威尼克与李希特罕的失语症理论之所以脆弱不堪,在于其中“对皮质中心角色与精神功能区位如此重要的”两个支柱性假设。根据第一个假设,即中心失语症与传导失语症的区分,语言中心的损毁应比传导途径的中断造成更大的语言功能障碍。反之,所谓的传导失语症,则仅表现出口语上的文字混乱(乱语症),并保有语汇应用与听悟能力。但佛洛伊德指出,就威尼克的图式而言,听觉记忆中心与咬字运动中心之间的传导,事实上也是语言学习的途径。因为语言学习即是透过刺激的传导,将所听入的语音,由咬字运动中心复制发出相同的语音。若此传导途径是语言学习的管道,则它必须确保重复他人语言的可能,即“模仿言语”的能力。一旦此传导途径被中断,则其结果应为模仿言语能力的丧失,但仍保有语言应用与听悟能力,而非乱语症。但在失语症文献中却从未有论者观察到如此的语言功能解难症状。在保有言语与听悟能力的情况下,模仿言语的能力从未要失。只有当言语功能全毁,或有文字听觉障碍时,才会造成模仿言语能力的丧失。据此,佛洛伊德推论,威尼克所谓的传导失语症并不存在。他不认为“乱语症”如威尼克假设,是由语言听觉记忆中心与语言运动记忆中心之间刺激传导途径的中断所引起。既然威尼克所定义的乱语症不能从其语言图式中推论而得,显然他区分中心失语症与传导失语症的假设无法成立。

而关于第二个支柱性假设——不同语言中心之间的相互关系——佛洛伊德的批评则针对着李希特罕对威尼克语言地图空缺的填补而发。李希特罕假设,威尼克的语言装置链接到一个解剖学无法标示的概念中心,透过与概念中心的连结,传导失语症不必然导致模仿言语能力的丧失。因为所听到的声音影像,可藉由概念中心的媒介,将刺激传到语言运动中心。但佛洛伊德的推论却使这个假设导致荒谬的结果。若此种刺激传递回路可能存在,则传导失语症的症状将是“保有语言听悟力与自发言语能力,同时能够模仿听得懂的文字,但无法模仿听不懂的文字,如外国语文字”。但显然在失语症文献史上不曾出现过如此复杂的症状形式。同样地,若刺激传递回路存在,则表示在单一传导途径中断的情况下,语言功能仍可借助剩余的传导途径,来刺激存放在各语言中心的记忆影像。因此,就感觉失语症(听觉记忆中心毁坏)而言,其症状应该是丧失悟力,保有自发言语能力。但威尼克所提出的感觉失语症例,却不仅显示听悟力的丧失,而且带有语言表达的障碍。这样的病例反使李希特罕的假设无法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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