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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想用婚姻要我的命,我偏要好好活着h
作者
刘小念来源
写故事的刘小念
讲述
潘玥,女,40岁
潘玥当初嫁给杨刚时,
也曾是别人眼里的天造地设。
杨刚虽是小镇青年,但一表人才,
重点院校毕业后,应聘到北京一家央企。
工作四年,因业绩突出,人缘好而被调到人事部当主管。
这样的青年才俊,自然成为同事热衷说媒的对象。
潘玥就是因为同在这家央企工作的表姐介绍,和杨刚相识的。
杨刚优秀,潘玥也不逊色。
她出身南方县城的教育世家,
物理学硕士,在北京一所高校任教。
两人身边都不乏追求者,
相亲也只是因为不好驳别人的热心。
谁知,这次礼貌性的见面,
让两颗年轻的心碰撞出了火花。
潘玥欣赏杨刚的幽默健谈,
杨刚则被潘玥知性自信的气质吸引了。
恋爱期间,
杨刚的周到得体更是让潘玥刮目相看。
长期讲课的潘玥咽炎很严重,
她没说,杨刚就听了出来。
四处为她打听药方,终于从一个老中医那得到一个偏方,
潘玥喝了,果然有效。
潘玥带他回家见父母,杨刚见活就干,
临走前一天,去了好几趟超市,把米面油置办齐全,
还动手把家里该修的,该换的全都收拾停当。
此后,他更是三头两天给潘玥父母网购各种吃的用的穿的。
作为女儿,潘玥都做不到每周给父母打一次电话,
但杨刚能,而且每次一聊就是半小时。
用潘玥父母的话说:“小杨这孩子情商太高了,真不知人家父母怎么教育的?”
半年后,杨刚带潘玥回了老家。
杨爸在镇政府当司机,能说会道,
杨妈开着一家超市,迎来送往更是不笑不说话。
看到他们,潘玥也就明白了,
杨刚为啥跟谁都处得来,什么关系都搞得定。
听说老杨家找了个大学老师的儿媳妇,
前来贺喜的亲朋络绎不绝,
潘玥更是被杨刚家如此好的人缘感动了。
就这样,相处一年多,两人在父母的祝福中结了婚。
婚房是精装修的现房,是杨刚和父母共同出资付的首付。
夫妻俩的公积金加在一起还月供绰绰有余。
作为陪嫁,潘玥爸妈送了辆车。
在北京,两人工作体面,有房有车有积蓄,
这样的起点,令人十分眼热。
但婚后不久,潘玥渐渐发现了杨刚的另一面。
从前每周跟岳父母通话半小时的习惯自动消失了。
婚前承诺家务全包的他,
甚至连自己的袜子都不想洗,更别说做饭收拾家了。
潘玥偶尔抱怨,他就以自己工作忙,而潘玥弹性坐班搪塞。
婚后一年多,潘玥生下了儿子。
身在教育行业,潘玥深知隔代教育的弊端,
所以,不用坐班的她拒绝了双方父母的好意,一手带娃。
只是在同小区找了个老实可靠的阿姨,
在她上班的那几个小时里,帮忙照顾一下孩子。
家里有了孩子,自然也就多出很多家务。
在她最需要搭把手的时候,杨刚每天的应酬越来越多。
总之,潘玥能够跟杨刚一起共进晚餐的时间越来越少,
更别说指望他做晚饭。
潘玥抱怨,杨刚就温言细语地请她多体谅,
毕竟男人在外面忙事业,不搞好各种关系是吃不开的。
这样的说辞,潘玥能理解。
但她不能理解的是,杨刚在推脱家务的同时,对她和儿子甚至不如对外人上心。
有一次,两岁半的儿子因为肺炎住院。
潘玥忧心如焚地办了住院手续,杨刚则四处托关系找主治医生。
然后,一个小护士给儿子输液时,整整扎了6针都没找准地方。
看着儿子哭得撕心裂肺,忍无可忍的潘玥心疼极了,她强烈要求换人扎针。
谁知,杨刚不但阻止她,还安慰鼓励那个小护士:
“对不起,我爱人就是太着急了,你别紧张,万事开头难,再试一次……”
谢天谢地,第七针,小护士终于找对了血管。
但是儿子已经哭得衣服都湿透了,潘玥也心疼得掉眼泪。
而这时,杨刚非但不安慰,反而趁没人时数落她:
“反正罪也受了,你还闹啥?
知不知道儿子能住进这个病房,
是我费了好大劲才找到关系,
为了这点小事闹不愉快,那不是得罪人嘛。”
想想儿子头上挨的那几针,再看看眼前的杨刚,
潘玥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又无言以对。
而杨刚就是有这样的本事,通过儿子住院这件事,
医院的一个副院长攀上了关系。
后来,他不止一次帮亲戚朋友家生病的孩子找副院长。
听着他跟副院长称兄道弟,潘玥心里五味杂陈。
她有时真佩服杨刚这份交际能力,
但随着日子过得越久,这份能力就让她越扎心。
杨刚几乎每天都有应酬,在家像是影子般的存在。
偶尔周末在家,儿子找他玩,他丝毫没有耐心,
不出五分钟就能把儿子搞哭,
然后数落潘玥把孩子惯得一身毛病。
这样诈尸式育儿让儿子看见他就跑,
他就转头责怪潘玥没在儿子面前说他好话。
然后,他会好几天对他们母子不理不睬。
最令潘玥愤怒的是,杨刚在家当甩手掌柜,
但每次去她爸妈家,他就像变了个人,
下得厨房,给妻儿端茶夹菜,哄得岳父母喜笑颜开。
有时,见他那副殷勤劲,潘玥都怀疑他在家里的表现是鬼上身了。
但真正的魔鬼是藏不住的。
有一次,闺蜜跟潘玥临时借十万元应个急,一个星期就会还回来。
潘玥满口答应,可回家拿银行卡取钱时,才发现里面的钱少了八万。
她打电话给杨刚,他轻描淡写地说:“我用了。”
而等他回家,潘玥问他那么多钱都用在什么地方时,
他用极不耐烦地语气回答:“吃了喝了打点人情了。”
潘玥问他什么样的人情,可以花掉八万。
不想,杨刚火了,质问她托人办事要不要请人吃饭?
请人吃饭要不要花钱?别人请自己吃饭,自己要不要回请回去?
“如果我像你一样教死书,赚死工资,这辈子能有什么出息?
你不上进,我想出息,我拿点钱替自己铺铺路,
你有什么可查的?难不成你觉得我还会养小三?”
潘玥气极了,顺嘴回了句:“那也不一定。”
此话一出,杨刚瞬间变成一只暴怒的狮子。
他蹿到潘玥面前,一把把她按在沙发上:
“你一个大学老师居然有这么肮脏的想法,
我警告你,我每天在外面已经很累了,
你如果还疑神疑鬼,别怪我不客气……”
潘玥当时就傻了。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杨刚会如此暴力地对自己。
反应过来的她伸手去抓杨刚的脸,
杨刚把她两只胳膊背过去,拿了一个沙发垫捂住她的头。
潘玥奋力挣扎,结果正睡觉的儿子不知怎么醒了,走了出来。
不得不佩服杨刚的反应速度,看到儿子,
他一把拉起潘玥,惊讶地对儿子说:
“我们在做游戏呢,你看,妈妈输了就哭,快来安慰一下妈妈。”
那年,儿子已经四岁了。
看着孩子信以为真的小脸,潘玥选择了隐忍。
她以为,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杨刚不会把事情做得比现在更难看。
但她从来不了解这个男人。
接下来的日子,杨刚的种种举动不断挑战她的底线。
有了上次8万元的不了了之,杨刚干脆将自己的工资卡也从家里拿走了。
从此,他连根葱都没往家里带过。
最令潘玥气愤的是,杨刚对儿子也十分抠门。
他从不给儿子买玩具,有时出门遇见了,
宁愿儿子大哭一场也不掏腰包,
还美其名曰,不能惯孩子毛病。
这样的人,在老婆孩子面前吝啬到极点,
但在外人面前,却永远充大,甚至一掷千金。
每次春节跟潘玥回老家过年,潘玥的同学聚会
,他都热情高涨地参加,无论男同学女同学,
他都能毫无障碍地打成一片,而且每一次,都会默默买单。
包括对潘玥家那些亲戚,杨刚只要回去,
一定提着礼物登门拜访,把盏言欢。
有亲戚求他办事帮忙,他向来有求必应,
能办到就办,办不到的,花钱找关系也要办。
他的名场面就是酒至半醺,在买过单之后,
目光诚恳地对亲朋们说:
“什么钱不钱的,都是身外之物,人活一世,不就活个人情味嘛。”
如此重情重义的人,在外有口皆碑。
但潘玥发现,杨刚根本就不像他表现得那么义薄云天。
那些来北京他全程招待的,都是对他事业有利的贵人。
而那些对他帮助不大的,人家给他打电话,
他在电话里各种热情客气,可是人真到了北京,
他明明在家,却用最惋惜的语气说自己在外地,然后各种表示遗憾抱歉。
连潘玥听了,都信了。
放下电话,他对潘玥感慨:
“真有意思,我又不是吃他们家饭长大的,
上下嘴唇一碰就让我帮忙找关系。”
但如果求他办事的人对他有用,那就不一样了。
他明明没有直接关系可以帮上忙,
但也会满口答应,然后关系套关系,不厌其烦直到解决为止。
事情搞定之后,他一口一个哥,一口一个咱俩谁跟谁,
“举手之劳,千万别放心上,以后有事,你要是不找我,我都挑你理。”
直到电话挂断了,他还在点头哈腰。
真的,每次看他照人下菜碟的嘴脸,
潘玥都觉得,他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杨刚的事业,因为他的这份机巧节节攀升。
谁能相信,那慷慨仗义敦厚的B面是吝啬自私狡诈,
是为潘玥量身定做的阴暗。
他可以在人前扮演一个处处为潘玥着想,
为她爱屋及乌,护他们母子周全的完美老公。
可是,回到家,他为潘玥的爸妈、亲戚朋友同事花了多少钱,
他会一分不少地跟她要。
如果她不给,他也知道她的软肋在哪里——会对儿子各种找茬,
然后合情合理地实施家暴,逼她就范。
有一次,把潘玥逼急,她愤怒地对他说:
“杨刚,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我出钱。”
每每此时,杨刚就对她发出轻蔑的一笑:
“注意你的身份,别像个家庭妇女似的。”
这样表里严重不一的男人,潘玥理论上应该跟他离一万次才对。
但每次她提离婚,他都特别明确且得意地告诉她:
“你死了这条心吧,有一个在高校当老师的老婆,
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比你更好的门面了。”
重点是后面一句:“我劝你别再想离婚,否则,
光是你那边的亲友团就会轮番把你烦死,
而且真离了,儿子就得变成单亲,你自己是做教育的,
应该知道单亲对孩子的伤害有多大。”
杨刚的最后一句话,稳准狠。
不管杨刚对儿子是怎样的冷热不均,
但儿子对他始终是崇拜且依赖的。
哪怕他对他的诈尸式管教,
他都觉得那就是爸爸该有的样子。
小朋友在一起聊天,说起各自的爸妈,
儿子会特别傲娇地说:“我爸爸是高管,妈妈是大学老师,他们都是学霸哦。”
这一字一句,是一次又一次支撑潘玥跟杨刚将就下去的主要原因。
尽管她终于明白,像杨刚这种男人永远不会真心真意对谁好,
他生命中所有的人都是他踩踏着往上爬的台阶。
但她每天都在劝慰自己:为了儿子,
就暂时借用他对外光鲜的身份地位吧。
所以,每次杨刚在家火山爆发时,潘玥就动用心理疗法,
在心里默念:“全当是丧偶,全当是丧偶。”
为了排解无法声张的内伤,她跟师傅学过冥想打坐,还定期去寺院禅休。
但不管用什么办法获得的片刻宁静,
在本色做人的杨刚面前,她的心态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崩了。
别人都做新年倒计时,潘玥从儿子上小学一年级开始,
就一直在做他的高考倒计时。
她想过了,等儿子考上大学,长大成人,她就一刻都不等地离婚。
可是,儿子才上小学二年级,潘玥的身体好像就已经四处预警了。
先是莫名的胸口疼,疼到有时候连呼吸都不敢。
医院检查了两次,都查无实病。
后来,胸口没那么疼了,
胃却一到下午三四点钟就疼得直不起腰来。
疼了一个星期后,潘玥自己给自己确诊了:
这么个疼法,一定是胃癌。
她鼓足勇气去做了胃镜,也只是查出轻微胃溃疡。
过了半个月,胃重新疼得要命,潘玥又预约了胃镜。
给她看片子的,还是上次那个医生,
在告诉她没有什么病变后,那位医生不经意地说了一句:
胃疼很多时候跟情绪有关,放宽心,别没病给自己找病。
这句话,让潘玥的确宽心了不少,
胃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好像真没那么疼了。
但在几个月后,她又头疼得厉害,
是那种疼起来感觉要爆炸似的。
这一次,潘玥绝望了。
她是带着确诊死刑的心情去做核磁共振的。
在那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声中,潘玥泪流满面。
她想到了儿子,同幼年丧母相比,单亲又算得了什么呢?
也许是因为机器声音太大,所以,好像给了潘玥放声痛哭的勇气和胆量。
那天,她从进了核磁就开始痛哭,
她感觉自己最后几乎听不见机器的轰鸣,
只听得见自己的哭声,那种从胸腔里奔涌而出的咆哮。
她边哭边对自己说:如果这次能活下来,
我就离婚,绝不再拿生命去为儿子换一个虚假的完整。
头部核磁不过十分钟左右,但潘玥却感觉像过了一辈子。
她在里面死了一次,又活了一次,好在,头部并无病变。
但她知道疾病也好,命运也罢,不会永远如此侥幸地放过自己,
再跟杨刚生活下去,那就是死路一条。
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潘玥便请律师起草了离婚起诉状。
她知道,她即将面临的是各种说和、财产上的分割,
以及儿子抚养权的斗争。
但无论怎样,她都绝不会再跟杨刚过下去。
她首先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是对自己和儿子最大的负责。
同生死相比,一切都是小事。
她很后悔,自己用了十年时间,付出了那么多代价,
才明白“一场坏婚姻就是一场慢性中毒”。
但愿,一切还不算晚。
女主的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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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小念,一个写故事的手艺人,也是一个二胎妈妈,专写婚姻内外那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