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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一位右派谈胡适李大钊蒋经国鲁



  

谈曲波

曲波从不炫耀自己。

曲波的《林海雪原》,写了能写的,隐去了许多不能写的,这和《红岩》类似。《红岩》里,只有甫志高一个叛徒,且地位极低,无足轻重,其实这与史实是不符的。真正的叛徒是地下党重庆市委书记刘国定、市委副书记冉益智。《红岩》的作者却不敢实话实说。《红岩》的作者将烈士们生前强烈的要求、真诚的希望写成八条意见,交给了党组织,但也一直不愿公诸于世。

曲波曾带一文工团去深山老林慰问军垦战士,去后,那些女团员就被抢了。

曲波个头不高,身体瘦削,腿有残疾(是战争时负伤所致),走路一拐一拐的。见到曲波的人都很纳闷:这样一个文弱书生,是如何在深山老林里剿匪的呢?

谈浩然

浩然的一生,其实是场悲剧。

浩然晚年对此也有所悟,但他不愿承认也不敢承认。承认了,太痛苦,可是不承认,同样痛苦。

浩然晚年称:“我还从未为以前的作品《艳阳天》、《金光大道》、《西沙儿女》后悔;相反,我为之骄傲。”其实这样的话,听来令人不由地想起某个死刑犯临刑时说的一句话:“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是真潇洒还是故作潇洒?是真愚昧,还是真汉子?唯有他自己清楚,外人难以置喙。

一个小文人,突然得到了他不该得到的东西,或者说他突然得到的东西超出了他的预期,难免会发昏。

浩然在北京作协时,对一些老作家极不尊重,譬如对老舍就极不尊重。

  

谈王蒙

就个人而言,不喜欢王蒙。

王蒙谈《红楼梦》的文字,没有扎实的考证,学术价值不高,王蒙算不得学者。

王蒙的人品也差些,不如从维熙,不如邓友梅,甚至还不如张贤亮。

王蒙的经历,成就了他的文学。他的小说政治气味很浓。

读王蒙的文字,确实能感觉到他世事洞明,人情练达。

谈黄永玉

黄永玉聪明,但多是小聪明,他笔下的许多文字、故事,多是从古代笔记小说里脱胎出来的,稍加留意,便能看出出处来。

沈从文落难时,黄永玉并没有看望过沈先生,也不对谁说沈先生是他的表叔。但沈从文的声名得到普遍认可后,他便一有机会,便称沈先生是他的表叔,仿佛他是沈先生唯一的、最近的亲人。

谈黄苗子

黄苗子的字很好,很有特色。

至于他的“人品”,如当“卧底”的“告密”之类,不便多说什么。在当时那种大的形势下,他可能也有着他的无奈,具体情况不清楚,很难置喙。

谈徐悲鸿

中央美术学院是徐悲鸿亲手建起来的。

新中国成立后,中美院的许多领导,都是从延安来的。

延安来的人,对所谓沦陷区的旧人,很是不屑,也不尊重,即便对徐悲鸿也如此。

谈江丰

建国初期,江丰主持中央美术学院的工作,任院长。

江丰为人很好,很和蔼,但很左,不过,不如周扬,周扬更左。可这两个老“左”,偏又合不来。一次,周恩来把江丰叫到了中南海,临进门时,江丰脱掉大衣,用胳膊挎着。周恩来见江丰进来,站起身对江丰说:“坐吧坐吧,这次请你来,是想解决你和周扬的问题。”江丰一听,立时就火了,他对周恩来说:“我有嘛问题!”说罢,掉头便往外走,周恩来很尴尬,也很生气,周恩来将此事向毛泽东作了汇报,周恩来不能不汇报。毛泽东十分看重江丰,曾对江丰说:“我就把新中国的琴棋书画交给你了。”听了周恩来的汇报,毛泽东也很生气,他对周恩来说:“你去问问他,他是共产党,还是国民党!”其实毛泽东能不知道江丰是共产党吗?

后来,即年,江丰等一批从解放区来的人,也被打成了“右派”。

  

谈张光年

张光年(笔名“光未然”)等人,是从解放区(延安)出来的,终日都是一副救世主的神色。

年,几个中国作家随张光年先生出访日本。当游览到日本箱根的地下温泉时,面对冒着热气、翻着浪花的温泉,张光年突然对从维熙耳语说:“维熙,这就是你,还有王蒙、刘绍棠……终于从地层下边,涌动到地面上来了。”

从维熙回忆说:“难以想象,张光年会在这儿突发这种奇想,把我们五七年蒙难的一代作家,比作为奔涌而出的地泉。”

接下来的话就更牵动从维熙的中枢神经了,张光年说:“当年,我虽然没有直接处理过你们的划右问题,但作为一个负责文学工作的老文化人,我有一定的责任——因而在欢迎你们归来的同时,我常常有一种内疚和负罪之感。”

其实,张光年反右时是没有“直接处理”过从维熙,可他处理别的“右派”,非常狠。

谈吴冠中

吴冠中总是说:“笔墨等于零。”可是,如果没有笔墨,吴冠中的所有画作,不都等于零了。吴冠中的笔墨,其实很到位,也十分讲究。这是他成功的原因之一。

  吴冠中的画,都是些小品,将他奉为大师,难以服众。从美术史的角度看,也很难说他有什么值得记住的作品。吴冠中原是搞油画的,没搞出名堂,就改画国画了。

  吴冠中的一些小文章,写得确实不错。

谈华君武

华君武太滑。

谈顾准

顾准非常了不起。他把人们在地上建天堂的思想,彻底地颠覆了,或者说,从根本上给扭过来了。

可惜他活的时间太短。假如能多活二十年,哪怕十年,其影响可能会更大。这一点,顾准本人更清楚,他在临终时说:感觉眼前,全是金灿灿的麦子,等着收割呢,只是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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